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故乡原风景-老城变迁读后
作者:草木皆醉  2019/11/22   被浏览 3123 次  评论 3
 故乡原风景-《老城变迁》读后(博海拾贝之二十九)

(小序)对于历史古城,因价值观不同,结局大相径庭。清风先生在“变迁”一文中说:“样式可仿,无法复制的是她的灵魂与性格。”老街旧巷保存着历史风貌和岁月记忆。我视诸暨为第二故乡,拳拳眷眷。曾几何时,老城脱胎换骨,古街巷绝尘而去。领略涅槃后的“越女新妆”,借用陶笛名曲《故乡的原风景》为题,随感于此。

“老县城的街弄格局沿袭着古时城邑的建制……贯穿狭窄幽深的小巷小弄,形成商肆集中有序、民居鸡犬相闻……时光流逝,曾经的老街老弄,或容颜俱损或消失殆尽,然无论如何沧桑巨变,它们给这个城市留下的历史印痕,却是怎么也磨灭不去的。” 这是清风先生的散文《诸暨那些老街老弄的百年变迁》(载2019/10/25诸暨在线文学专区)抒发的苍凉又浓郁的乡愁。作品犹如一扇洞开的历史门扉,让你穿越时光隧道,重温老城关的原风景。

这篇“变迁”以典籍为据,囊括了老城关近20条古街旧弄,如数家珍,娓娓道来。从它们的生发渊源、盛衰变迁,到雪泥鸿爪、今日黄花,向你展示它的百年风情、旧貌印迹,给人以“数典不忘祖”的认同感。当你逐条品读记忆犹新的街巷旧名,昔日的采芹桥、红旗路、横街路、万寿街、半爿街、上大街、西直马路、大桥路……蹒跚而来,执笏弄、长弄堂、高踏步、花园岭顶……迤逦而至。这些大街小巷,留在不同年代“老诸暨”的视野里,留在像我这样曾经客居的“半个诸暨人”心坎里,并定格在创作出版的诸暨背景长篇小说及散文专辑里。

当然,还有那些跟古老街巷相依为伴的水门城墙、文庙、祠堂、古宅、古桥,以及商店、银行、机关、学校、粮管所、供销社、信用社、手工作坊、理发店、照相馆、饭店、旅馆、剧院、电影院、文化馆、文工团(越剧团)、医院、邮电局,车站……其中的历史遗存,以及跟民生息息相关包括柴米油盐、糖烟酒、蔬菜水果等人间烟火,无不历历在目。

清晨,半爿街的餐饮店铺、作坊门口冒着一团团白雾般的蒸汽,那是卖馒头、大饼油条、豆浆、馄饨、年糕胙(糕团里面加糖夹油条)的早餐忙开了;从上水门、中水门到下水门的菜场里人头攒动,那是拎着菜篮子的家庭主妇们;

早上9点钟光景,解放路从新华书店到百货公司、人民医院门诊部、横街路东口邮电局,再到上大街粮食局一带水泄不通,当你走在拥挤的街上,手拉车、手扶拖拉机、自行车以及挑担的,跟行人磕磕碰碰,冷不防你的胯下有东西钻过来,低头一看,原来是一头金华“两头乌”,转眼间,蹿进了路边一家文具店,那是赶集高峰;

夜幕将临时,江水沿几座水门埠头,青石板上蹲满了洗衣的姑嫂老妈,棒槌的捣衣声此起彼落,乳白色的皂液连同衣物浸入江水里,荡漾着散开来,融进了缓缓流淌的碧水里;有时你还会看到,内客人中间有位挑着木头水桶的老汉,听说他是给某家理发店挑江水的;

当华灯初放,大桥路人民电影院与诸暨浴室之间,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,其中不乏上调进城支工的男女知青,那是在电影散场、进场的时候,也有等回票(退票转让)的渴望者,哪怕看第三场电影也好;还有拿着两张电影票望眼欲穿地约会“相好”的后生倌……路边一长溜的零食摊贩,点着一盏盏煤油灯,星星点点,像“天上的街市”;小囡仔头提篮小卖穿梭人群,慢悠悠、脆生生地吆喝着“香烟糖果”、“瓜子花生米”……

每当“七一”来临时,诸暨中学的火炬接力赛开跑了。县体委的摩托车开道,中学生选手们举着火炬从丫路头老校舍后门、经北门头过来,在那条白杨树夹道的西直马路上, 点点火炬如金龙游曳,逶迤闪烁,经琵琶湖畔、采芹桥西、摇车山脚、五金公司、老诸暨饭店、老火车站、老汽车站、城关中学、搬运站,拐过黄沙公司、森工站、煤场、粮油厂,到南门头折回上大街,经兽医站、万寿街东、诸暨剧院、粮食局、县广播站,到中水门西、横街路东、邮电局、门诊部、百货公司、下水门副食品公司、红旗路东、新华书店,经半爿街,从浮桥头大桥饭店、电力公司迂回大桥路,经粮管所、电影院、诸暨浴室、印刷厂、诸建公司,右拐往青龙埂护校河进入学校前门,沿途人群夹道,呐喊声浪阵阵……

往事如歌,恍如前日;往事如梦,犹如昨夜,往事如烟,不曾离去……

清风先生散文里,那些耳熟能详的旧街巷名称,给人以“似曾相识燕归来”的亲切感。当年,我在诸暨中学教书时,这些古老的街巷留下了我对学生家庭访问的足迹。我曾盘桓在光明路长弄堂“七十二家房客”的居民区,也曾跨上高踏步,来到花园岭顶;曾走进灯光球场附近的老县委机关宿舍、人武部干部宿舍、东方红小学教师休息室,也曾来到大操场对面文庙大成殿围墙外的老县委干部宿舍;曾从学前湖公园,踏上执笏弄的青石板路,拐进横街路老墙门民宅;曾走进人民医院门诊部家属宿舍,再到上大街的街面房,也曾出南门,到西施殿住院部医护人员宿舍;曾从摇车山脚上去,穿过老火车站铁路,来到老鹰山下诸暨站职工宿舍,也曾到北门外驻诸部队干部营房;曾跨过浮桥经过供销社,来到江东路那边的皮革厂、丝织厂、化肥厂、通用厂、造纸厂职工宿舍,也曾出城关到远乡近郊的农家……直到我调回杭州工作。可以说,这些老街巷慈祥的目光呵护着我,见证了我从青涩到成熟的人生轨迹,我感受到学生家长的尊敬和托付,同样也承蒙诸暨乡亲们的热情和关爱。即使在今天,我心里还装着西施故里的满满乡情。

岁月如水,老城关这条“船”在前行。2012年,参加诸暨中学百年校庆时,我发现,当年在农田中的校舍已经被繁华商业街区簇拥着,校门前有了新的路名“暨阳路”;丫路头斜坡已经改建成公路涵洞;江边那一段古城墙已经拆除,留着一堵中水门文物;解放路已经拓宽,成为延伸的“半爿街”,名曰“浣江中路”……我问广电局的同学,老城关还有什么老街老巷,他建议我去看看花园岭。我兴致勃勃,转悠了半晌,回来后写了一篇《花园岭-最后的渔火》,发在《诸暨日报》。我在篇末感慨:“踯躅着,转悠着。周边高楼正在崛起,而花园岭,它驮着时光凝结的厚重,将老房子收藏着,挤在一起,甚至叠在一起,相扶相搀,在旧城涅槃的电光雷鸣中踽踽独行。我想起‘世蕃昌’石库门里的那盏灯,那橘黄的灯光,多像老城关最后的渔火!”

清风先生在文末语重心长地写道:“一个城市如果没有地域文化与久远岁月痕迹的积淀,那它虽号称千年历史名城,其实质也不过是个徒有虚名的古城而已。”这是人文情怀。在商业性开发浪潮中,某些地方将历史名胜古迹、历史街巷拆毁或打造成仿古模样的,枚不胜举,例如92年杭州原庆春街纪念岳飞的南宋孝女井及亭子,因拓宽马路被湮没;09年寻访无锡荡口古镇,殊不料满目断壁瓦砾,推倒重建,“无可奈何花落去”。诚然,如今有心人能做的,只能是“将这些回忆碎片小心拾起,永远地记述在文字里,它们就再也不可能从此消失了”。

2019-11-22 己亥小雪 稿

 
评论 3 篇
评论者: 发表日期:2020/1/23

草木兄新春快乐,东方,,,,,,草木兄新春快乐,东方

评论者: 发表日期:2019/11/26

草木先生对老诸暨城的角角落落,可谓了如指掌,佩服。

评论者: 发表日期:2019/11/25

感谢草木先生对拙作的阅读与精彩点评。草木先生的《故乡的原风景》,让我再次怀念起旧时的老城关。一直以为草木先生系土生土长的老诸暨,看完比文原来先生是客居诸暨的外乡人,他对老诸暨的深情厚意,更令人感动!为什么那么多游子都要回故乡?因为那里是他们魂牵梦绕的精神家园,有他们以往岁月的时光印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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