柿话道缘——王村
凭借会稽山对寒冽的阻遮和浦阳江对季风的滋入，这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和地理环境，孕育出了王村朱红柿的独特风味。王村的朱红柿是方圆几十公里范围内柿树的发祥地，一样的品种却是不一样的风格。唯独王村的朱红柿能成为众多柿子中的佼佼者，正是因为沙性土壤给王村人民带来的眷顾。从它那微白色的保护脂中透出朱红的色泽，伴随它那蜜样甜而略带奶香的乳液，深受广大消费者的青睐。
夏季，是柿树枝叶最为茂盛的季节。一个个像绿色蒙古包似的树荫，大的能穹盖上三四十个平方的面积。偶尔会有几缕阳光穿透到地面，树叶随着风向在摆动、光束随着树叶在颤抖，相互交叉的光束波，失控而不失情地映辉着穹盖内的一切，放上一只音像机，恍若一个跳迪斯科的场面。十几米高的树冠，二人才能合抱的胸径，村前屋后凡是被树荫穹盖着的地方，都成了孩子们的游乐天堂，这里让他们尽情地享受着蝉鸣蝶舞的乐趣。
柿树寿命绵长，唯独只有香榧树可以媲美。据初步统计在王村现有的三千多株柿树中，八百年树龄以上的还有八十多株，这些鹤发童颜的老祖宗，至今，还在发挥着它们的余热。其中一株目前每年还能收果六百公斤以上。树龄在五百年以上的比比皆是。咋看一株胸径二十公分左右的柿树， 至少也得有三百年左右的寿命。柿树生长缓慢，其原因跟它本身寿命绵长有着密切的关系。
相传是在金兀术九返中原后，南方人口剧减，北方的游牧民族相继往南迁徙。这时就有人转辗迁移到王村，这里的柿树也就应运而生。子贤不嫌母丑，从此，朱红柿就在王村这块贫瘠的土地上顽强地生存了下来，无论是严寒酷暑、水涝成灾，都无损于它的操守，它们一直默默地秉持着为王村人民奉献的愿景。
能吃到过柿子倒也不值得稀罕，但没有让你观赏过挂在树上的柿子，这才是你一生的遗憾。 到了国庆佳节，这里便是柿子采摘的季节。一个个像小红灯笼似的柿子，两个一串、三个一簇地点缀在树上，一些矮小的柿树，只要你把孩子放在肩上，就能很快地摘下几个来。像鸡蛋大小的柿子，用朱红色的外衣裏包着它那肥胖的身躯，上面簇戴着一个合体的小帽子，显得煞是神气。高兴的小孩总会把它放在手里，看了又看、玩了又玩，一时不会心疼地把它吃掉。进入了这个季节，这里便是鸟的世界，既有熟悉的本地鸟，又有陌生的外地鸟，聚集在一起， 尽情地熙攘着、追逐着。的确，柿子的丰收，也有它们的功劳，柿树不能人工施药，捕虫的任务，只能靠它们来完成，它们时而用小嘴啄破柿子，吮吸起甜蜜的乳液，当人们见了，出于感恩之心，也不会去驱赶它，但不讲情面的白头翁最可恶，它身大嘴锋利，啄破一个柿子那是轻而易举的事，总是一个不吃完， 又换过一个， 这时，让气愤的小孩子见了总会用爆竹来警告它，但效果甚微。习以为常的白头翁还会一意孤行地继续糟蹋， 生气的小孩子这才会用弹弓来教训它。此时的房前屋后， 山旁沟边，凡是有柿树的地方，都会有果农们忙碌的身影，和商贩之间协价时的调侃，及旅客间萍水相逢时的亲昵。顿时让这里成了欢乐的海洋。
采摘柿子更有一番乐趣，倘若你能赶上国庆假期来王村，这里的果农总会有多余的柿叉等着你使用，柿叉是采摘柿子必不可少的工具，见了你就会懂得使用的道理。到了这里唯独让你觉得好奇的，正是那里果农们在使用的蜈蚣梯。那才是王村的老祖宗可以用来申遗的专利产品了。不要说你没有看到过，连电视银幕也没有搬上过的它，活像是一条放大了几十倍的蜈蚣，用一根八九米长的毛竹，每间隔二十公分安放上一根踏档，再用两只八字形的木头脚把它固定牢。这样，合抱大的柿树用它来帮忙，就大大地减轻了果农们的体耗。不见不知道，见了你定会赞叹王村老祖宗的智慧。再来说说采摘柿子，虽然它不是一门艺术，但你应该承认它是一门技术。身体健康眼睛犀利的你，如果跟一个上了年纪的果农比一比，败下阵来的一定是你， 比赛就凭采果数量和存果率，准会让你双管齐下，单凭存果率会让你输得更惨。我现在说的你肯定不相信。的确，它不像是有化身术的孙悟空，但它却像那害羞的姑娘，用枝叶遮着掖着，故意地不让你看见，你想逮它个完，可不是件易事。以上所说是耳听不全，总之一句话， 来到这里会让你流连忘返，回到家里又会让你留恋望返，这才是王村朱红柿对你的真实情感。
回望历史，依仗着柿子产业的兴旺，王村人曾经在历史的浪潮中进入过一个鼎盛的时期，居称“红姣姣”的朱红柿，曾一度借驾舟船之廉捷、靡销到宁波、温州、上海、 松江，凡是长居在上海的老人，那怕是记忆力已经减退了的，现在若能目睹上它，一定不会叫错它的名字，也许还会用浓重的上海话:“迪咯末柿真格甜”来推荐给旁边的人。物以稀为贵，现在，凭借着便捷的交通，它将飞得更远。一些走出大山到国外深造的孩子们，若是逢上这个季节回家的，总不会忘记带上它。用它来招待国外的朋友，当他们尝到这种甜滋滋的味道，准会竖起大拇指朝着你连声称赞上几个“OK”。
苍天的馈赠，祖辈的辛劳，随着子息的衍生，柿树的繁育，曾经让王村成了富庶一方的热土。用种柿催引经商，则成了王村村民每家每户的经营理念。王村历来有“富不上万，穷不讨饭”的口头禅，古今价比的不同，难以正确地解释清它的含义，只能证明王村人历来就是以柿子收入制衡着全村人的经济来源。村里虽然历来没有豪商巨富，但也不至于有人穷到生活窘迫的地步，王村据说在最鼎盛的年代，每人平均拥有一百多株柿树，家里如要添丁加子，首先要考虑的就是多种上几株柿树。新婚夫妇结婚，要植上两株事先准备好的柿树苗，预示“事事如意”。后来，由于遭受了几次台风的影响，柿树数量锐减，产量一路下滑，现在，由于政府的重视，又有了转危为安的希望。素有“凭心待人凭情待柿”的王村人民，即使是现在不完全依赖柿子收入的年代里，仍怀有一颗对柿树的感恩之心。如果你想毁坏一株柿树， 若被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见，他不管你是能攀上了亲的晚辈，就会骂你是不孝子孙，这也许不是说你对他的不孝，而是你对王村老祖宗的不孝，过了长弄堂不弃瞎子棒，这种挥之不去的烙印，将会根深蒂固地在王村人民的子孙后代中传承和延续。
你如果是采摘的时候来王村，好客的王村人准会拿出新鲜的柿子来招待你，倘若是你错过了这个时候来，他们或许会拿出柿饼来招待你，总之，在王村人眼里，柿子是永远值得骄傲和自豪的上等佳品了。
有史料记载，宋高宗赵构为躲避战乱，从临安逃至王村，也正是柿子成熟的时候，吃了这里的柿子赞不绝口，“柿活千年”便是他的亲口褒封，在水果中能得到皇帝亲口褒封的唯独只有柿子。至于，为什么没有被列朝列代的皇帝列为贡品，那也许是因为当时道路的滞塞和柿子本身的不耐贮性所致。
朱红柿他的坐果周期长，在软果类中是无与伦比的，从春末开始坐果到初冬才成熟，经过漫长的酷暑锤炼，积累了它丰富的营养成分。“冬吃柿子，夏吃梨，甭看毛病甭求医”，这虽然是民间传说，通过现代的营养学研究表明，它具有人体所需要的十二种营养成分。它的糖化比是一般水果的两倍，它的维生素C含量是一般水果的十倍。中国传统医学《本草纲目》均有记载，它具有“强脾健胃补肺”的功效，现代医学证明，它对高血压引起的动脉血管硬化有着奇特的疗效。
今天，我在这里只能直观地跟你说上这些，当你到了王村，体悟到的可能还不止以上说的那些。真的见了会添了你的眼福，尝了会增了你的口福。“十一”黄金周能来王村观光旅游，这才是你最明智的选择。看了王村的朱红柿和同生共济的十里梅园——波光粼粼的征天水库——古色古香的枫桥古镇——闻名遐迩的“枫桥经验”发祥地—枫源村——云雾缭绕的香榧公园，一路单程驾车不会超过半个小时。看到过这淳朴的田园风光，也许会久久地在你的脑子中萦绕。
有朋自远方来，不亦乐乎!
作者：骆仲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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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址：诸暨市枫桥镇大干溪村（王村）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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