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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店
作者:章雷飞  2019/5/27   被浏览 3872 次  评论 1
 梁店,是位于江藻镇浦阳西江边的一个小自然村,与晚浦隔江相望。村名因何而来,未作考证,因诸暨方言“梁店”与“洋癫”音似,人们进而联想到“洋癫病”,在儿时的记忆中,邻近四方的村民,凡提及梁店村,都戏称“洋癫”村,故而村子不大,周边的知名度却挺高。
梁店,是我的外婆家。
儿时,因怕被伙伴笑话“洋癫病”,故在提及“梁店”二字时常忌讳,但梁店确是我外婆家。外公姓俞,但外公的父亲本不是梁店人氏,而是直埠萍溪村(坊间称孙家启)人,姓孙,因梁店的太太公膝下无子,故外公的父亲从萍溪过继到梁店,生子便是我外公,取名俞之江,因根在萍溪,所以萍溪还有一名叫王俞,现如今,萍溪的宗亲血脉仍在,外公的嫡亲小堂弟——根俞先生仍健在。从外婆和上代长辈的口耳相传中了解到,外公是一个有文化的人,上世纪三十年代,外公在花山当过三年教师,而后带外婆出外闯荡来到了湖南衡阳,当过火车乘警,后在衡阳火车站混到一个铁路车务段长的职务。那时的中国很少有铁路,京广线上的衡阳站是个重要的枢纽,应该说外公的职务还是比较“吃香”的,这是一份不错的谋生工作。外公便在此安家生子,因湖南历史上为荆楚大地,外公便把1938年(属虎)生的大舅取名为寅楚,三年后生于衡阳的二舅取名为衡楚。为躲避战乱,解放战争期间,外公携家小逃回老家梁店居住,出于对荆楚大地特有的情结,故翘佬小舅(患小儿麻痹症)取名为林楚,大姨取名为楚情,我母亲取名为楚云,小姨取名为楚华。(梁店人很少知道我几个舅舅的真名,只管他们叫“大毛”、“二毛”、“小毛”。)外公是个聪明人,因有国民时期工作的经历,且又是国民党员,所以回来后,隐去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,低调为人为事,所以解放后的历次政治运动,家庭并未受到多大磨难。外公是重视子女教育的,在那个艰难的时期,仍坚持想方设法让子女接受教育,大舅和大姨都读完了初中,二舅就读同文中学(现牌头中学的前身),中学毕业后虽经曲折,但第二年经推荐和考核,上了江西林学院,成为60年代初的大学生,后工作于江西景德镇,在那里娶妻生子,安家落户,曾主持国有企业景德镇市第一食品厂工作,正处级干部,出差时路过诸暨,常来我家,还会带点礼物来,对那时的我和姐来讲,那绝对是可以兴奋几天的惊喜,现退休在家养老。我母亲与小姨因“文革”开始而中断学业,但母亲仍读完了“高小”,与我读了两次一年级的父亲相比,也算是有文化了。外公去世得比较早,在我脑海中只有模糊的形象,只记得瘦瘦、高高的。两件事还有印象,一是傍晚时分,外公来我家,之后带我去梁店,我在外公肩上骑着“马廊廊”路过我村的石灰窑,而后睡着什么都不知了。二是外公去世当天,母亲用篮和畚箕挑着我和姐两人穿过连七湖去奔丧,到梁店后满是哭泣和热闹的场面仍有烙印。外婆也姓章,原籍三都,与我爷爷同岁,长寿,1997年我刚参加工作的那个暑假逝世。印象中,外婆是一个有个性的人,个子不高,讲话胃口响,中气足,有霸气,但似乎也很通情达礼。小时记得外婆住在景德镇二舅家,13岁那年,母亲还带我乘火车去景德镇过了一个年,与小表哥“新新癞癞毛”同住一个房间,那时他刚刚高中毕业还在景德镇饭店维修部实习,他很会玩,天天带我在景德镇各地转悠。回来时二舅母挺客气的,还给我买了一统新衣服,至今印象深刻。落叶归根,外婆晚年执意定居梁店,每到传统节日,受母亲嘱托,会让我带些礼物前去看望外婆,外婆虽有个性但也是孤独的,后因脚骨跌断,行动不便,少有人照料,郁郁寡欢,悲叹世事凄凉,自寻外公而去。受强大基因和家庭教育的影响,外婆刚烈、直率的性格在我母亲六兄妹中都可以不同程度地找到影子。
梁店,是我儿时的乐园。
小时候,我喜欢去梁店,每年暑假总要去住个把月,到梁店偶尔住大舅家,小表哥其民(阿大)会带我玩,看看“小人书”,还能想法弄丢吃吃,但我更喜欢住在嫁到同村的小姨家,因为小姨的儿子王海勇与我是同年佬,有共同话题,共同乐趣,更玩得来,所以到梁店后,大部分时间我都住在小姨家,与海勇同吃同住同玩。
几件童年的乐事记忆犹新。
梁店有几个与我们年龄相仿的伙伴,一个还记得名字叫“龙龙”的,几个年龄较大的孩子(包括其民表哥)想看“好看”,在他们的极力怂恿下,我们几个便在篮球场边的老屋台门的平台上开始了“搏跌”擂台大赛。小时的我,块头较大,力气也有几斤,又有胆量,一般同年佬是搏不过我的,所以很多梁店人取笑我这个外甥是个“石壁山下小跛脚骨”。
暑假到梁店,“江”和“田”便是我们的乐园,在浦阳江里洗澡玩船和到连七湖里捉泥鳅那是最快乐不过的事情。夏天天热,那时除了麦草扇,没有其它更多的降暑设备,而对小孩来讲,浦阳江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是最好的降暑去处。但对我和海勇来讲,下江的目的或许并不仅仅只是降暑,我们有着更多的乐趣。还未到中饭时间,我们已经在惦记到江里去溜一趟了,我们光着脚,赤着膊,顶着辣人的阳光,在蝉声嘈杂中,褪掉短裤,跳入江中,玩上半小时,直到小姨在江堤上呼喊我们吃中饭,才湿淋淋地爬上岸,悻悻地穿上衣裤而回。饭后,稍事休息,坐在门槛边,看一群女人为了生计在那里“结网”攒手工费,一个个“梭”在女人们手中熟练地来回穿越,便结成了一张张的鱼网。不到下午两点,我们又坐不住了,大人稍不看牢,我们又溜到了江里,玩耍嬉水,游到对面石坎堆中去摸螺蛳、摸鱼虾,甚至把翘佬小舅用来捕鱼的小铁船也解缆撑走,任凭小舅在岸上叫骂也拿我们没有办法。傍晚时分,才是正式洗澡的时间,这时劳作了一天的男男女女都会到江边的埠头洗个清凉澡,洗去一天的尘埃,消去全身的疲劳。这时的我们才会在大人的催促下,擦点肥皂,抹抹身子,洗漱一番,换上干净衣服,结束一天的“嬉水”生活。
在下午,我和海勇有时会拎上一只铅桶,带上两只畚箕,顶着烈日,穿着背心、短裤,跑到田畈中间捉泥鳅去。那时的电排坑和沥水坑中泥鳅较多,几个小时的成果是常会带回半铅桶大大小小的泥鳅、黄鳝。在稍大后的印象中,海勇的姐夫——鹏海,那时刚在争取到梁店当“新囡婿”,所以从铁路下班后,梁店跑得特别勤,为了搞好小舅子的关系,偶尔也会参与我们的活动,他人长得魁梧,力气又大,有他相助,收获自然就更丰厚了。回来后拣起黑背白肚的“浑鳅”和大的泥鳅做下饭菜,黄色的“扁鳅”和小的泥鳅大部分是当作“腥食”来喂鸭的。我们自然也是要付出代价的,这个代价就是人晒得“墨乌勾卵”。
早上辰光,最有咪道的事是跟着大人走上三里地到直埠老街路头去赶早市,其实“赶市”的内容我们并不感兴趣,感兴趣的是路上需经过南星亭的石英砂厂,因为那里有个“棒冰厂”。回来在路过“棒冰厂”时,我和海勇会因走不动为理由而“赖地”拒绝前行,目的是嘴馋门市部的棒冰,大人只需给我们每人花五分钱买上一根棒冰,我们便“满血复活”地蹦跳而回,个中滋味和乐趣至今难忘。
梁店,是一个静静发展的小村。
早年,梁店是一个交通闭塞,发展欠缓的小村,少时来梁店,需在娘鱼滩过渡船,沿着田埂路从沙汀村步行穿越泥泞不堪的连七湖畈到周家埠,再“陷脚拔脚”走上一段曲折迂回的堤埂路才能到达。如今,随着穿村而过的03省道东复线的开通,交通便利的同时也带来了发展的机遇,村子周边有了许多产业,村民也有了更多的就业渠道,村民还在田畈中大搞经济农业,收入增加,生活改善。一栋栋新楼平地而起,从村中心向四周扩展,只有残败不堪的老屋依旧在原地矗立,安然湉淡,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。四年前,我有幸调到直埠工作,每天经东复线来回,梁店是必经之地,有更多遇见的机会,每每路过,见到熟悉的人、物、景,总是思绪万千,尘封已久的记忆闸门常被打开。
世事如烟,往事如流。沧海桑田,历史的车轮总是不断滚滚向前,没有一事一物是永恒不变的,去年夏天,大舅已离我们而去,小舅也已病痛缠身,行将不远,老屋台门终将人去楼空,残留余忆。
春夏秋冬,寒暑易节,时间是最伤的利器。如今,我再次伫立晚浦桥头,远望静静的小村,物是人非,感慨万千。恒久江山,代代传承,不变西江,粼粼江水,承载希冀,缓缓北去。江畔小村,静卧笃定,子孙延承,情牵梦绕,行将致远!
愿逝者安息,生者健康、团结、奋进!亲们,让我们以担当的姿态,且行珍重,抬头向前,稳健自信地走好人生每一步,不负生命的寄予!
致逝去的人和事,启未来的路和梦!

章雷飞忆记
2019年5月
 
评论 1 篇
评论者: 发表日期:2019/5/30

笔者所写的村落,是我的家乡,我家和文章中的外婆家是邻居,家里情况我也是了解的,非常感谢笔者以梁店为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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