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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笼罩了湖光山色。7点左右，2艘专用的电瓶船栽着阿莹和有关人员朝西南方向驶去。那儿是西里湖，有刘庄，有国宾馆。杭州人都知道，重要的首长和外宾都在那儿下榻。

丁家山下、某桥西的刘庄，一名水竹居，面积36公顷。背山临水，三面环湖，绿树掩映，环境幽静。1900年，广东香山富豪、北洋大臣李鸿章亲信、清朝进士刘学珣游西湖时，为山色旖旎、水光潋滟的景色所感动，发出“故乡无此好山水”的感叹，遂筑庐于此，名曰“刘庄”。解放后，更名为国宾馆。在老杭州眼里，刘庄富有神秘色彩，当年毛泽东主席几度来杭州，都住在那儿。如今园内有迎宾馆、梦香阁、望山楼、湖山春晓等楼台水榭，富有东方园林特色，被誉为西湖第一名园。

此时，西里湖波平浪静，除这2艘执行特别公务的电瓶船，别无船影。几分钟之后，眼尖的阿莹发现岸边泊着一艘游艇，若隐若现：龙腾号！电瓶船还未靠岸。借着湖岸树丛透出的灯光，她看到这艘非同寻常的游艇，静静的，夜色像一袭晚礼服披在船身，甲板上沐浴着银色的月光。“哇，果真是大人物，而且是政治局常委一级的首长。”她从龙腾号的接待规格，立刻感到周围有一种严肃的氛围。

上岸后，警卫们站在码头上。阿莹瞥见，省市派来的人员，胸前都佩戴着一枚特殊标记的证章。“这是今天请来的导游。”黄局长把阿莹介绍给警卫们。其实是给执行保卫任务的人员打招呼。警卫们散开了，各就各位。黄局长到底是见过世面的，例行公事又恪尽职守，跟身边的人小声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。

当时，阿莹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感觉：紧张。因为紧张，不免胆怯。她坐立不安，当然也无处可坐。于是，用散步来缓解紧张的心绪，在码头上来回踱着。她又不敢多走，明岗暗哨，戒备森严，到处都是警卫呀！她的活动范围，仅十几米光景。她好像屏住了呼吸，只听到细浪拍溅船帮的声音。手表上的指针一分一秒地走着，时间过得好慢呀！

夜，8点多，听到警卫有人在用对讲机小声呼叫：“首长动了。”阿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，朦胧的路灯下，有一拨子人出来了，没有平时眼熟的省市领导陪同。黄局长对她说：“这次（今晚）属于首长私人会客，有某某的妈妈、孙子、孙女。”某某是首长的亲戚。黄局长又说：“阿莹，你跟首长一家，共10个人坐龙腾号，其余的坐小电瓶。”这时，有一位高大的长者，正健步走来，儒雅的面容，好熟悉！他就是阿莹经常在电视屏幕上看到的。阿莹的心儿好激动！等首长走近，黄局长上前引见：“首长，今晚派了导游。”于是，首长跟阿莹握了握手，没有讲话。当时，首长在一心一意招呼家人。阿莹发现首长的脸微红，好象喝过酒。

首长先上船，孙子孙女开心地喊着“爷爷，爷爷！”阿莹站在一边想：“我应该站在哪里？怎么讲话？”刘庄服务员搀扶着首长夫人上船。接着，首长的几位亲戚陆续上船。阿莹是最后一个。（待续）

2018-2-21 戊戌正月初六 节选